梦见假牙掉了春节过后，上海话剧艺术中心《红楼梦》剧组将开始选角。这部创作跨度14年、预计演出时长6小时至8小时的线月初首演。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艺术总监、编剧喻荣军用“顺心、顺耳、顺眼”形容它，“只讲宝、黛、钗爱情故事，格局就小了。我们希望话剧《红楼梦》有思想性，传递力量、对抗。”
“站在巨人的肩膀上，不是登得更高就是摔得更惨。”喻荣军改编过《简·爱》《山伯爵》等众多经典小说，“做《红楼梦》吃力不讨好。”2007年，他写过一版《红楼梦》剧本，因故未能演出，“我始终放不下《红楼梦》，有机会就会想到它。”2018年，他与制作人裴姝姝再度启动话剧改编，“各种版本的《红楼梦》不计其数，尤以87版电视剧和越剧最为成功，因为它们符合大众审美。话剧不会走实验性线，也不会被原著。小说是经典，我们要通过戏剧手段找到自己的角度，与观众产生心灵链接。”
任何一个初次接触上话版《红楼梦》的人，或许都会为其庞大体量，它分上部“春夏·风月繁华”与下部“秋冬·食尽鸟亡”，覆盖完整小说内容，以“春、夏、秋、冬”四个篇章重新解构，“大自然规律暗示家族与人的兴衰、命运不可抗力。春天有大观园，太虚幻境，角色们年轻而浪漫；夏天纷繁复杂，暗流涌动，有人死去；秋天，家族命运发生改变；冬天抄家，人们被遣散。”博尔赫斯小说给了喻荣军改编《红楼梦》的灵感，梦、现实、命运交织在一起，过去与未来模糊界限。“极少有小说在开篇就写到结局，但在话剧《红楼梦》开篇，贾宝玉看到贾府，林黛玉看到宝玉与宝钗结婚，王熙凤梦到自己的死，贾政看到宝玉在扬州破船上，梦和现实关系互为镜像。‘未来’进入戏剧冲突，影响着当下。”
喻荣军将小说《红楼梦》的人物关系进行综合，而后打乱，“小说中，林黛玉先进贾府，过了一段时间，薛宝钗才进贾府。话剧里，她们变成前后进府，形成气氛对比。话剧还将晴雯之死提前到上半部，她死在躁动又的夏季。夏季草木充沛，蝉声嘶鸣，对应命运潜流。”林黛玉的前世，被喻荣军在全剧，“每次林黛玉和贾宝玉的告别，都是死去一点点，犹如推理小说作家雷蒙德·钱德勒的《漫长的告别》。”
在话剧《红楼梦》中，人物有了新的意味。“贾政是古代读书人典型，最喜欢潇湘馆竹子，希冀靠着自己的努力有所发展，没想到父亲死后，他不费力拿到。然而元春封妃、太监宣旨又给了他当头一棒，让他意识到自己一辈子都是跪着的。”喻荣军透露，演员表演时需要根据剧情“跳来跳去”，他们时而是《红楼梦》角色，时而对角色进行评判，说自己的感受，说编剧的话，构成立体的网。
2019年底，喻荣军编剧、中央戏剧学院教授曹艳执导的《红楼梦》进入筹备期。2020年8月，进入第一阶段工作坊，近20位演员一起探索《红楼梦》话剧表现方式。“我们用了两三年寻找形式，要有传统元素，又要有当代性，不是简单的复制和堆砌。”喻荣军以演员“怎么走”为例，“肯定不是穿着高跟鞋的走法，但也不能变成戏曲台步。我们需要找到平衡，尝试形成话剧、戏曲、现代舞交合而成的角色身韵。”《红楼梦》工作坊请来上海昆剧团演员教大家戏曲形体动作，包括云手、提步、圆场，戏曲中的举手抬足。大家常常为一个动作的精准反复一下午，对着镜子一遍遍拗造型，在角落揣摩如何每次抬手到同一角度，用左手调整着右手。
喻荣军介绍，春节前的工作坊着重演员表演上的“突破”，用戏曲和现代舞形体表现方法，建立人物形体、心理的感觉。现代舞元素加入，打破戏曲程式化，它更注重抒发情感，更生活化且冲击力强。演员们把自己“打碎”，把二者揉进表演里，寻求平衡与融合，形成属于话剧《红楼梦》独特的表演方式。
“话剧《红楼梦》像一枝待放的玫瑰，很美却满是荆棘，充满总让人望而生畏。”裴姝姝感叹，“选择这个作品，注定不是件容易的事，也注定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。”
喻荣军希望，观众将来看完话剧《红楼梦》走出剧场，会想到自己的生活，有所思考，有所。（记者 诸葛漪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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